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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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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曉

山頂之上, 夜風漸起。

仡濮臣低下頭看她,女人的容色在月光流轉之下越發柔和溫婉,看著他的視線, 似乎充滿了無奈和包容。

男人使勁咬了下她的唇, 聲音中含著控訴道:“你不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
謝嗣音嘶了一聲,好笑的咬了回去:“我若不是心甘情願的,那就結不成嗎?”

仡濮臣松開她的唇, 眸光認真的看著她:“結不成。”

謝嗣音眨了眨眼:“那我現在應該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
仡濮臣雙手托著她的後背, 目光灼灼的看著她:“別騙我......嬌嬌。”

謝嗣音楞了一下, 有些別扭的看著他:“你喊我什麽?”

仡濮臣又轉陰為晴了, 勾了勾唇:“你既然不喜歡小雀兒的稱呼, 整日裏又這樣嬌氣,不若叫嬌嬌的好。”

“這個也不好聽。”謝嗣音一臉抗拒道。

仡濮臣重新咬上她的唇:“那你選一個吧。”

謝嗣音:......都不想選。

她抗拒:“我有小名的,昭昭。昭昭日月的昭昭, 爹娘都這樣喊我。”

仡濮臣在唇齒之間無聲輾轉了幾個來回,搖搖頭道:“所有人都喊你昭昭了,本座為什麽跟著一起?”

謝嗣音:......你還要搞特殊的嗎?

“那......能不能再換個名字?比如音音?謝謝?”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,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,點頭道:“我覺得謝謝就很好,不如你喊一喊?”

仡濮臣半瞇著眼瞧她, 跟著又啃了她一口:“本座不喜歡。”

謝嗣音嘆了口氣:“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?”

“有。小雀兒,或者嬌嬌。”

謝嗣音閉了閉眼, 這兩個都有些難以啟齒。她反覆糾結了半響, 自暴自棄道:“隨你吧。”

仡濮臣哼了一聲:“挑剔。”

謝嗣音:......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仡濮臣很是不滿的咬了她一口, 跟著就這樣抱著人往回走。走了一會兒, 男人在來來回回的行動間,目色漸漸變了。

謝嗣音也感覺到了難受, 推了推他的肩頭:“放我下來吧。”

仡濮臣將人往上擡了擡,滾了滾喉嚨,幽幽眸色瞧著她:“你說要結契了。”

謝嗣音抓著他的肩頭,有些難為情的道:“你先放我下來。”

仡濮臣低低應了一聲,直接將人打橫抱起,可剛走了兩步,眉心一冷,視線轉向身後不知名的一點。

“怎麽了?”謝嗣音看著他突然冷下來的表情,視線跟著順了過去。

黑黝黝的崖石嶙峋豎立著,上頭蒙了一層的雪,在月光之下流轉著淺白光華。

“有人?”

仡濮臣點了點頭,有些遲疑的看了她一眼:“有些不長眼的東西來了。”

“怎麽了?”男人這個眼神很奇怪。

“我先將你送回去。”

謝嗣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搖了搖頭:“沒有你在,寢殿也不安全。”

“寢殿下面呢?”

謝嗣音想到那萬蛇窟,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點頭:“也好。”

“算了,你如此膽小,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該害怕了。”仡濮臣抿了抿唇,語氣有些不太高興:“同我一起去吧。”

“我怎麽瞧著你不太樂意我一起?”

“嗯,那些人著實該死,不想讓你去看了。”說到這裏,他擰著眉有些嫌棄瞧了謝嗣音一眼,“不然,你若是又吐了怎麽辦?”

謝嗣音哭笑不得道:“我沒有那麽嬌氣,只要不是那麽血腥就好。”

男人目光一頓,似乎想到了什麽,腳下一點,直接抱著人朝山下掠去。

不過三兩息的時間,仡濮臣就停下了腳步。

滿樹銀光,乍然入眼。

千白蠱樹。

謝嗣音第一次遇見仡濮臣的地方。

“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。”仡濮臣將女人放下,目光掃了一圈周圍,抄出短笛低低吹了起來。

數不清的長蛇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,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又一圈,目之所及望過去,幾乎看不到頭。

謝嗣音下意識吞了吞口水,又想到蛇窟之下的那群蛇,出聲問他:“這裏和你寢殿地下是相通的?”

仡濮臣笑了笑,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將紅尾蛇放到她腳下:“方圓五米都不會有人過來。最多一盞茶的功夫,我就回來。”

謝嗣音點了點頭,望著他道:“小心!”

男人勾了勾唇角,低頭輕吻了吻她的眉心:“放心,那些人如何奈何得了我?”

這個男人的實力確實強得可怕,謝嗣音輕笑一聲,戳了戳他的臉頰,哼道:“快去快回。”

仡濮臣笑了一聲,點頭轉身就走。

等人走了之後,謝嗣音才眸色漸漸深沈下去。

這些人定然不可能是來找仡濮臣的。他的實力如何,那些人應該比她還清楚。

所以,定然是來找她的。

可,究竟是哪方派來的人。仡濮臣應該也不清楚,所以,才將她留在這裏。

首先,父王已經知道她在這裏,那麽他極大可能會派人過來。

其次,還可能是當初那個黑衣人背後的人。可姆赤蜒已經死了,那些人為什麽還對她窮追不舍?

殺了她?嫁禍仡濮臣?讓大雍和苗疆剛剛停歇的戰鬥再度起火?

等等......如今,她和仡濮臣連了同心蠱。倘若她死了,那麽仡濮臣也......不可能活命。t

這也是為什麽她當初沒有急著讓仡濮臣解開。

在當時那個形勢下,她就相當於多了一重保障。

可這些,背後那人應該不知曉。

所以,回到最開始。那些人的目的或許,只是她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差不多月至中梢的時候,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自林深處傳來。

群蛇頓時驚動,沖著來人嘶嘶亂叫。

“誰?”謝嗣音目光一凜,直接望了過去。

“是我。”那人腳步頓了一下,停在最外圍。月光穿過枯枝,斜斜打在來人臉上,將面容照得清晰可見。

“寨柳乃?”謝嗣音一楞,沒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。

仡濮臣一向不喜這些人留在山上,就算今晚讓這些人放了煙花,也不可能讓他們留到現在。

想到煙花,她的目光微凝,重新開始打量這個看起來清瘦可憐的少年。

“嫂嫂。”

謝嗣音回過神來,冷淡一笑:“仡濮臣既然沒有弟弟,我又如何擔得上這麽一聲嫂嫂。”

寨柳乃渾不在意的扯了個微笑:“郡主說的是。”說這,目光在蛇蠱之間流轉了一圈,重新看向謝嗣音道:“大祭司對郡主當真是用心啊。如此布置,怕是除了他,誰也闖不過去。

謝嗣音扯了扯唇角,看著他冷冷道:“你現在過來做什麽?”

寨柳乃笑著道:“如今雷公山混亂,大祭司不放心你,讓我來護著你。”

謝嗣音瞇著眼瞧他:“你剛剛既然說了,他的布置誰也闖不過來。他又怎麽會特意尋你,讓你過來呢?”

寨柳乃沖她勾了勾唇:“碰巧遇見罷了。不然,我如何會知道郡主在這裏?”

謝嗣音冷眼看著他胡扯,頓了一會兒,方才道:“你讓人送上來的煙花?”

少年笑著點了點頭,也不隱瞞道:“大祭司說郡主想看。”

“那些人,也是趁著煙花之時上的山?”

寨柳乃眨了眨眼:“哪些人?哦,你說大祭司去對付的那些人嗎?”

“這我就不曉得了,畢竟這是大祭司的地盤。我若是知道太多,大祭司總不會太放心。”

謝嗣音冷笑一聲:“寨柳乃,在這件事中,你究竟安的什麽心?”

寨柳乃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,那群長蛇瞬間仰起頭,湧動不止。

他笑著退後一步,雙手微擡:“實在冤枉!我能安什麽心?都是為了苗疆,為了大祭司的一片冰心。”

謝嗣音扯了扯唇角,聲音冷淡:“寨柳乃,這裏就你我二人。何必再說這些廢話?”

“第一次見面,我確實覺得你可憐;第二次見面,我也還以為你在期待仡濮臣的兄弟情深;可這一次......寨柳乃,你為什麽不裝了?”

“是不需要在我的面前裝了?若真如此的話,那就將手段盡數用出來吧。”

寨柳乃低笑一聲,聲音裏還帶著少年的清悅:“雲安郡主如此聰慧,也怪不得英國公世子癡情一片,求了聖旨賜婚。”

謝嗣音心下一突,她同陸澄朝結親之事,按理來說,只有兩家同皇室之人知曉。

寨柳乃如何得知的?

不過上位兩個月的時間,他的手已經伸的這麽長了嗎?

還是......接管了當初姆赤蜒的人,同京城裏的人搭上了線。

若是如此的話,那今晚的事......倒像是他一手策劃的了。

時間、人力,都得恰到好處才行。

冬日寒涼,山中所有樹木都枯了下去,只有這棵千白蠱樹還長得茂密。冷風一吹,帶動簌簌的聲響。

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,仡濮臣這個人怎麽還沒有回來?

謝嗣音指尖微蜷,目中冷色更甚:“寨柳乃,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啊!不過,你的消息怎麽得來的,又敢同仡濮臣講嗎?”

“我敢不敢且還在其次。倒是郡主,明明有了意中人,卻還同大祭司在這裏你儂我儂?”說到這裏,寨柳乃嘖嘖兩聲,“真不知,他若是知曉了之後,心頭又會作何感想?”

“那就用不著你擔心了。”

“也對。對於敢欺騙他的人,大祭司一向都是殺之為快的。說來我也很想瞧一瞧,雲安郡主如此欺騙他的感情,他究竟舍不舍得出手?”

謝嗣音目光冷冷的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
寨柳乃繼續道:“若是雲安郡主對大祭司無心,如今也心下不安的話,不如......同我離開?”

“郡主放心,這個時候的苗疆已經禁不起一點兒戰火。我不可能對你做什麽,相反還會護著郡主一路回京。”

謝嗣音冷眼看著他:“寨柳乃,你以為我會信你?”

寨柳乃嘆了口氣,搖搖頭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算了。”

“想來郡主現在應該也不想再見我了,那我就告辭了。”

他走得幹脆利落,倒直接讓謝嗣音楞住了。

這個人跑過來一遭,到底是幹什麽的?她還在提心吊膽等著他的大招,結果......這個人轉身走了。

他應該知道,倘若等仡濮臣知道了今晚之事,不可能會放過他。

他是覺得她不會跟仡濮臣說?還是......仡濮臣不會回來了?

這個念頭一出!謝嗣音登時被自己嚇了一跳,怎麽可能?仡濮臣不可能會出事的。

可越是想他不會出事,她就越是心底不安。

謝嗣音來來回回走個不停,差不多又走了半盞茶的功夫,終於重新見到了人影。

一見男人,謝嗣音立時小跑著趕了過去,一把抱住了他:“仡濮臣!”

“你怎麽回來這麽晚?擔心死我了!”女人一邊說,一邊松開手,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,看起來沒有受傷,不過身上的血腥味卻很重。

“仡濮臣?”

男人沒有說話,目光幽幽的看著她。

謝嗣音眨了下眼睛,心頭一突,試圖輕笑道:“仡濮臣,你怎麽了?”

仡濮臣仍舊沒有說話,但是那份壓抑的沈默,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逼到了窒息。

“仡濮臣,你怎麽了?不要嚇我。”謝嗣音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腕,聲音低柔。

仡濮臣終於開口了,聲音卻有些沙啞低沈,同離開之前的愉悅迥然不同。

“你有想對我說的嗎?”

謝嗣音心頭一跳,難道寨柳乃已經找人對他說了?

她抿了抿唇,心頭輾轉了幾個來回,松開他的手,吶吶道:“是有事情想對你說,只是,一直沒有找到機會。”

仡濮臣低垂著頭瞧她,目中漸漸掀起嘲諷意味。

謝嗣音咬了咬唇,用手掌擋住他的眼睛:“仡濮臣,你別這麽看我!”

仡濮臣任由她的動作,薄唇微動:“謝嗣音,這個時候你才想起來對我說嗎?”

謝嗣音松開手,目光直直的看著他:“是,我是定下了一門親事......”

還沒說完,男人冷笑一聲,周身氣息越發凜冽:“果然。”

“英國公世子,陸煦之。”

“也是我們雲安郡主的心上人。對嗎?”

謝嗣音閉了閉眼,寨柳乃果然不做人。

“不是,仡濮臣你聽我解釋......”她重新睜開眼睛,看著他連忙道。

仡濮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,扯了抹微笑:“好,你說。”

仡濮臣如此安靜的讓她細說,謝嗣音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了。她不知寨柳乃知道了多少,也不知仡濮臣知道了什麽。倘若全盤否定,他們卻已經將證據都扔到仡濮臣面前,那她不就徹底成了小醜。

可若是全盤托出,那仡濮臣......怕是會就此懷疑她的所有真心。

謝嗣音卡頓了片刻,朝著仡濮臣道:“我以前確實喜歡過澄朝,但是現在......”

“呵!”男人目光極其冷淡的看著她,甚至後退一步,似是從未認識她一般打量著她。

“謝嗣音,你要說現在喜歡我了嗎?”

謝嗣音閉了閉眼,澀聲道:“仡濮臣,你不信我了嗎?”

仡濮臣拇指慢慢捏上她的臉頰,動作一如既往的溫柔,可聲音裏卻不再含一絲溫情:“我可以信你。”

“同我結契,我就信你。”

謝嗣音深吸一口氣,一巴掌將他的手掌打落下來:“好!結——”

話沒有說完,男人直接將人推到千白蠱樹的樹幹前,雙手用力一扯,女人外頭的鬥篷瞬間被扯落在地。

“仡濮臣,你又發什麽瘋?!”

仡濮臣沒有理會她,繼續撕扯著她的衣服。

謝嗣音幾乎要被他氣瘋了,手掌朝著他的臉頰用力一揮。

“仡濮臣,你瘋夠了嗎?”女人下t手一點兒沒有留情,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響徹整片天地。

仡濮臣被她打得頭偏向了一側,唇角都滲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。

謝嗣音打完之後也有些後悔了,可是這個男人實在太瘋了。她閉了閉眼,試圖將呼吸調穩:“仡濮臣,我們能好好談談嗎?”

仡濮臣嗤笑一聲,拇指擦了擦唇角的鮮血,一雙桃花眼裏浸滿了猩紅之意:“好啊,做完之後,你想怎麽談都好。”

話音落下,男人直接抱著她往樹上一按,低頭就咬了下去。

動作狠戾,沒有一點兒柔情。

濃烈的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,謝嗣音氣得不行,張嘴狠狠還擊了回去。

這已經不再是親吻了,更像是一場廝殺。

一場註定要分出死活的廝殺。

“啊......仡濮......仡濮臣你......混蛋!”謝嗣音眼角瞬間沁出淚花來,雙手死死陷進他的手臂之中。

仡濮臣低頭俯看著她,雙眸裏似乎再沒有了任何柔情,只動作一次比一次劇烈,似乎是要將她所有的情與欲都逼發出來。

謝嗣音開始還能一句接一句的罵他,到後面就只剩下不成聲的哭泣和嗚咽。

一直到最後,女人再也忍受不住了,腰背拼命弓起,試圖逃離這一切:“仡濮臣,放過我......”

仡濮臣仍舊冷酷無情的凝望著她,雙手掐著她的大腿,聲音沙啞狠戾:“嬌嬌,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?”

“是你!是你!是你!!”謝嗣音崩潰得哭泣不止,身子跟著一個哆嗦,任由痛苦和快樂在腦海裏炸出層層疊疊的煙花。

仡濮臣悶哼一聲,慢慢松開了她,任由女人癱軟在地面的鬥篷之上。

他退後一步,望著比月光還要美麗的女人,慘笑一聲:“嬌嬌,你還在騙我。”

謝嗣音仰起頭,喘息不停,一句話都說不出。不是不想說,而是剛剛心口位置突然一陣劇痛,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加重。

男人低著頭靜靜看了她半響,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
謝嗣音不由地心下痛得越發厲害,跟著一同捂住了胸口。

仡濮臣擦了擦唇角,半蹲下身子問她:“疼嗎?”

謝嗣音抓著他的手,啞聲道:“仡濮臣,你怎麽了?”

仡濮臣眸光一頓,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,溫聲道:“結契沒成功。”

“你拒絕了我。”

說著,他將一個米粒大小的蠱蟲放在她的面前,一動不動,瞧不出死活。

他看著那個蠱蟲,一字一句道:“你不喜歡我,謝嗣音。”

聲音說不出的低啞,難過。

謝嗣音楞楞的看著那個東西,有心想扯一個笑容,可卻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仡濮臣,你不能用這個來判斷。”

“我自己的心在哪裏,我喜歡誰,難道我還不清楚嗎?”

“仡濮臣,我曾經確實喜歡陸澄朝。可我現在,喜歡......”

仡濮臣呵了一聲,慢慢將同心蠱收了回去:“嬌嬌,你是不是很害怕我?”

“所以,才這麽千方百計的騙我?”

“讓我對你心軟,對你留情?”

說到最後,男人的聲音越發輕柔起來,可在這深林之中卻硬生生多了重陰鷙的味道。

謝嗣音一把拉住他的手腕:“這麽些日子的相處,我對你的感情,你難道真的感覺不到嗎?”

說到這裏,她深吸一口氣:“我承認,最開始不跟你講,確實是怕你殺我;至於後來不跟你講,我......我是不知如何說起。”

仡濮臣推開她的手掌,慢慢站起身,自上而下的瞧著她:“所以,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,直到回京之後......再同你的心上人一起殺了我?將這段恥辱的過去,徹底掩埋。”

謝嗣音整個人都聽楞了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。

“仡濮臣,是哪個混賬東西給你亂說話?我什麽時候要殺你了?這一段時間又如何成了恥辱的過去?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兒?”

“不要在外人面前聽了一堆,然後跑到我的面前來發瘋,好嗎?”

“寨柳乃居心叵測,剛剛還來我這裏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。”

“仡濮臣,你清醒一下好嗎?我喜歡你,只喜歡你。”

仡濮臣似乎對她說的所有都置若罔聞,冷笑一聲,自顧自的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:“嬌嬌,你想回京?”

“做夢!”

“本座早就說過,你既然招惹了本座,那麽就要承擔起招惹了本座之後的代價。”

他的目光從她瑩白的腰肢,一直滑到腳腕之上,扯了扯唇角:“嬌嬌,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離開九黎宮了。”

謝嗣音聽得瞳孔震顫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仡濮臣重新俯身將人打橫抱起,目光看著前方,聲音平靜無波:“嬌嬌,你就在這裏永遠陪著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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